(23) 我與徵信社的偵探攝影師(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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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巴里島返回台北那天,心情壞極了。原因當然是與「大老闆」偉陽分離,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。而前往丹帕沙機場途中,我倆沉默無語、充滿離情別緒的悵惘,更是令我難受;臨下車時,幾乎連腿子都提不起來。
我喉頭梗噎,眼中熱淚欲滴,還是偉陽溫柔拍拍我肩膀、在我耳邊說他永遠記得這幾天,我對他感情的真摯、及所帶給他的快樂;使我內心的空虛多少獲得一些彌補,才打起精神下車。但我堅持沒讓他陪伴進入機場大廈,因為不想再度面對登機前的依依不捨,而他也答應了,只看我隨著推車送行李的工人走進大廳、消失在人群中還一直不斷揮手┅┅
「別了,我的愛!┅┅」心中呼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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咦~?
在櫃檯劃座位時,不小心隨身行李撞到一位金髮、高個兒男人的腳,我抬頭正要道歉,就覺得他有點面熟;摘下墨鏡、再定睛一瞧,發現他正是好些天來,在 里霧布村小街上漫步、及偉陽帶我去的兩三個觀光景點,偶然遇見好幾次的攝影師呢!
「對了、對了,我在霧布,看見過你幾次!┅」「還有海神廟┅」他也興高采烈回應。大概,同是巴里島的觀光客,就會很容易彼此注意、留下印象吧。原來他與我搭乘同一班飛機,先到台北呆個五、六天,再轉往日本。更巧的是,飛台北這程,我們兩人在商務艙,居然劃在相鄰的座位!
知道有伴同行、不致感到寂寞而十分開心。兩人邊聊、邊相偕登機;在外人眼中,我們就象「一對情侶」,剛由名勝海島渡完假、要回家似的。
飛機上,我們一面啜酒、一面繼續聊,談得十分投緣,頗有一見如故之感。他叫「德瑞克」,是家藝術雜誌社的職業攝影師。他告訴我,這回前來 里拍攝當地風光與民俗工藝,自認相當有收穫;於是我好奇地問∶
「那你對 里文化一定很有研究吧?┅象我,就特別喜歡他們的雕刻耶!」
「對, 里的木雕、石雕都很精彩,但我最喜愛的,是他們的音樂。」
「我也是呀!尤其,甘美蘭音樂好好聽喔!可惜你,沒辦法拍攝音樂┅┅」
「所以只好錄音錄下來,供自己欣賞享受┅┅」德瑞克笑著說。
「我好羨慕你唷~!┅那,可不可以讓我聽一下呢?」我也笑著要求他。
「當然可以!」德瑞克由外套口袋裡取出數據錄音機、幫我戴上塞進耳洞的小耳機,播出一段他在東巴里島收集的甘美蘭樂。我一聽,立刻如痴如醉,眼睛都閉了起來、享受那種教人心怡神往的感覺┅┅
藍天白雲下,深邃的海洋滾起一條條銀煉般的浪波、輕拍岸邊;我彷佛見到自己,在棕櫚樹、椰子樹婆娑搖曳的沙灘上,整個身體蠕進偉陽的懷中徘徊留連;承受他堅硬的肉棒隨著海濤的節奏,在我的陰道里抽、插、抽、插。讓我不斷呻吟、嗚咽出宛如甘美蘭旋律的樂聲┅┅(快樂的樂?!)
每當我讓他由「後面」插入、上了高潮,就迅速翻身、四肢像蛇般緊緊纏住偉陽,不讓他須於稍離開。一面在他溫存的環抱中陶醉,同時心裡一遍遍喊著∶「┅愛我,愛我吧!┅偉陽、偉陽寶貝!┅永遠愛我,別離開我!┅」
想到這檔子事,肚子都禁不住發酸、得上廁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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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從廁所回到座位上,心裡希望德瑞克一直沒注意到我起先手上載著、現在已脫下的鑽戒。他起身讓我座進位子,然後,從頭頂行李架取了個小包包、掏出一張音樂CD碟,說要送我∶
「是傳統的甘美蘭,你一定知道,和現在的 里流行樂完全不同。┅┅」
「當然知道。噯!你┅真的送我這張CD啊?┅」我已經高興接下了它。
「恩!在庫塔買了幾張相同的、當禮物送人。」他點頭道。
「啊~,你還去了庫塔?那兒不全都是觀光客嗎,多無聊嘛!」我反問。
「沒錯,可我去那兒,不是為攝影,而是消遣、輕鬆一下嘛!」
「哦~,能告訴我┅什麼消遣?┅才能讓你輕鬆呢?」大膽起來,追問他。
德瑞克曖昧地笑笑、想了想,才靠近我耳邊說∶「找┅女人玩嘛!」
「哎喲~!連這種話都說出口了!」心中幾乎嘆出聲,卻暗地興奮著。
我扭了扭肩膀,象沒辦法接受他這麼直接而露骨的表白。但口裡想說的話,卻咽在喉中;只輕輕嗔道∶「哦~!┅這┅你就不必再講下去了!┅」
「噯~!外出遠門嘛,不管單身、還是有家,不管是出差、或渡假旅遊的;人總難免需要放鬆一下、找些新奇樂子;尤其獨自旅行,想找個伴、享受片刻,也可說人之常情呀!┅不是嗎,金柏莉?┅┅」
「天哪!┅他,他簡直全都說了出來∶把我最不能為人知的、心裡的秘密,全都點明了!┅那他究竟看到、還是沒看到我戴了結婚戒指?知道、還是不知道我特意在廁所里將它取了下來、假裝我仍然「未婚」呢?┅┅
「天哪!怎麼辦?┅如果真要討論這種事,我怎麼回應呢?┅┅顯然他已經見到我和偉陽在海神廟公園裡相倚相偎,知道我是個在旅行中,有男人陪的女人。如果我真的是單身,當然沒問題;可我卻是個已結了婚、有丈夫的女人;這,問題才大呀!┅┅
「尤其,他話中的含意,暗示、明指我雖已有家,卻單獨渡假,有臨時男伴,是人之常情、無可厚非;而且還跟他一樣「找些新奇樂子」的話,豈不更表明我們兩個也是可以「一拍即合」的嗎?┅┅
「那,如果我真的跟他有泄、發生了肉體關係,難道他仍會這樣認為我、和我「亂交」的行為也是人之常情嗎?┅┅可是他┅┅長得那麼英俊,又好有藝術氣質,讓我忍不住心動┅┅
「不,不!┅我腦子已經愈想愈糊塗,也愈來愈不能理智了!┅┅」
「那,那你的意思是?┅」不知怎的,我話迸出口、又只問半句。
「意思是說,即使獨自旅行的人,有時也需要個伴,對不?就象現在┅┅」德瑞克的手很自然撫上了我左手背,輕拍著問。
「呃┅┅」我緊張得急忙低頭看手,抽開它。輕嘆一聲∶「不!┅」
「咦~金柏莉?」他也低頭一看,立即詫異問道∶「你┅原來戴著的┅戒指呢?┅是不是┅忘在廁所里了?┅」
我腦中轟然一聲巨響∶「┅完了!他全知道了!」驚慌地直搖頭、忙解釋∶「沒┅沒有,我只是┅取下來,在廁所┅小便完洗手┅時候┅」語無倫次的。
「喔┅那就好!┅」德瑞克鬆口氣說;但又立刻傾身附到我耳邊,繼續道∶「金柏莉,你知道嗎?┅其實,你根本沒有必要上廁所、取下鑽戒啊!。你是個非常有吸引力的女人┅┅見到你,我就興奮得好想要你了!┅┅」
說到這,德瑞克完全不管我的反應,嘴唇觸上我耳瓣、輕輕噬咬,舌頭還在我耳垂後面舔,令我剎時全身打抖、迸出被壓抑的∶
「啊~!┅嘶┅┅」聽在自己耳中,聲音好大,使我羞得無地自容!
幸好這時候,沒幾個乘客的機艙里,燈光暗了下來,空服員走過、遞發耳機,給乘客觀賞座前小螢幕的電影;德瑞克的唇才離開我耳邊,抬頭對她笑笑說∶「麻煩給我們加張毯子,行嗎?┅她有點兒冷┅」說時,手還觸在我的臂上。
空服員點著頭∶「馬上就來。」離開之後,我朝旁縮身躲避他的手、嗔道∶「哎呀~!請你┅別這樣子┅多難看嘛!┅」可是德瑞克仍然帶笑著問我∶
「你猜她知不知道┅我們是情侶?┅」
「天哪!你┅怎麼這樣大膽?┅」不敢往下想,屁股卻在位子裡挪。
空服員走來,禮貌地說∶「這是您要的毛毯,張太太!」而我道謝、接下時,唯一的希望,就是沒人看見我早已羞得無地自容、通紅到耳根的臉!┅┅
我每次搭飛機、乘頭等艙或商務艙,坐沒坐好,討厭的的空服員就逐一詢問乘客姓名,這回也不例外;原先她以中文問、我答,德瑞克聽不懂,也就算了;可現在,她卻當他的面、用英語稱呼我張太太,教我如何自處、臉往那兒放?!
我心亂到極點,生怕德瑞克會不知趣、仍然在我的稱呼上作文章,只有盡力維持默不作聲;任由他傾過身、把毛毯蓋到我的胸口,然後像照顧孩子般、一手輕移、往我肚子上抹抹平、壓了壓。
雖然我緊閉著眼,抿夾雙唇,可是肚子卻受不了男人手掌的輕撫、也是輕浮的動作,而剎時趐趐麻麻、好酸好癢了!
「噢~!┅」迸出更輕的嘆聲,被德瑞克當成我的應允。他稍稍掀開毛毯,手伸進來、開始撫摸我的胸膊┅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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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天哪!他┅他怎麼對我如此放肆?┅怎麼如此敢作敢為!?┅難道他已經把我看成是什麼┅什麼下賤、好浪蕩的女人!?┅難道我的行徑不夠端莊、不夠高貴,才使他有這種非份想法!?┅┅不,我怎麼可以?!怎麼能任由他┅如入無人之境、在乳房上大肆魔爪之虐呢!?┅┅」
但是德瑞克指頭長長的手、活動靈巧的手,在我的胸口盤還、遊走;一會兒揉擠我微凸的小乳,一會兒隔著薄衫和胸罩、拈弄底下已經發硬起立的奶頭尖;甚至陣陣 捏、輕輕拉扯┅┅
「啊!┅嘶~~!!┅┅啊!┅」我強忍猛吸大氣的喘聲,但是抑不住。
我只有用力拱縮肩頭,彷佛把整個胸部凹下去,躲避他的手。可是卻忍不住被撫摸的刺激,全身泛起強烈的性反應,陷在座椅里不停地顫抖、蠕動;而且把兩隻腳伸得直直,併攏、緊夾、相互搓磨,連屁股也一左、一右微微扭著;同時清楚感覺胯間的潤濕、和小腹底下的酸脹┅┅
毛毯下,我本想抓住他、拒絕他魔爪撫摸的手,但不知怎的,竟變成扶助它、幫忙他揉弄乳房的動作;還帶領它在這隻奶上揉揉、又移到另一隻奶上抓捏,好象很熟悉做這種事的樣子。
「張太太,你的反應┅滿強烈喔!┅」德瑞克附在我耳邊評論。
「不,求求你┅別說┅這種話好不好?!┅人家┅」我壓抑著想回應他。但又說不下去,只咬住嘴唇,輕輕嬌嗔般、哼出好細好細的聲音。同時心想∶
「他┅也未免┅太過份了!┅好象我身體被男人一巾,就必須有┅性反應;還要讓他評判┅強不強烈!?┅┅他┅究竟把我看成什麽女人了!?┅口口聲聲說空服員會以為我們是「情侶」,但實際作為,卻是把人家當成┅性玩物┅評頭論足!┅還故意喊人家張太太┅哎喲啊~!!┅天哪,他竟得寸進尺,居然揉到人家┅腰上了!┅」
被那張大手掌從腰部按到小腹,旋轉、旋轉的揉弄;我終於再也耐不住了,肚子朝上一挺、一挺,湊合它;膝頭一分、一合,將大腿微微打開、併攏夾緊、又再打開,等東西進去;像渴望夾住什麼似的┅┅
我放掉抓扯他魔爪的手,全身緊張地拉著他粗壯的臂膀、把上身偎貼過去,頭靠在他肩上,沉重地喘息┅┅
「把腰扣鬆開,讓我的手┅進去┅」德瑞克輕聲命令道。
那種語氣,使我微微反感,故意問∶「為什麼┅人家得聽你的?┅」
心裡更不服地質疑∶「你┅又不是我的男友、不是我的情人。┅你,憑什麼命令人家!?┅如果你真認為我們是一對情侶,那┅那就來親我、吻我呀!」
「因為你┅需要呀!來,讓我吻吻你┅」德瑞克歪頭、湊上我耳邊。
一開始,我必須表示拒絕,還故意躲開臉頰,讓他追趕著、伸出的舌尖幾乎觸到耳垂,卻只沾上耳環的邊緣;引得我愚蠢地以為自己勝利了而笑。但他不屈不撓繼續追趕,舔到耳垂、舌尖勾進耳垂背後時,我終於再也忍不住┅┅
將頭歪了過去,接受他灼熱的唇吻回臉頰。然後輕聲嗯了嗯、緩緩扭著頸子正對他,兩眼閉上、等待「情侶」的一吻。┅┅
他呼出火燙氣息,撲在我的鼻頭、唇邊,使我尚未被吻著,就感覺己經象是他的女友、熱戀中的情人;在夜間飛行的機艙里,不顧別人是否瞧見,卿卿我我、盡情溫存了!
其實,我們究竟是不是「情侶」?┅┅也管不了那麼多了!
德瑞克的唇在我唇上盤還、廝磨,吮吸、輕咬;我的心欲被撩起,主動張嘴迎接他的舌頭探入、含住猛吸;相互纏繞一陣之後,他將我舌頭強烈扯吸、進入嘴裡、輕輕噬咬;直到我受不了、哼出聲來,才放鬆。
舌頭得到自由,我又主動舔他的唇、和已經長出鬍鬚渣的下巴。他嘆著∶
「啊,你┅真熱情、真可愛!┅」
他的話令我愈加瘋狂、痴醉,再度打開嘴,任他舌頭插入、一進一出地抽送。同時將手縮回到毛毯底下、狼狽掙扎著,把自己窄裙的腰扣松解、拉開煉拉;焦急等待德瑞克的「魔手」再度伸入,予我快慰┅┅
德瑞克熱呼呼的手掌擠進鬆了的裙腰,手心撫在我裹著褲襪和三角褲、因為坐躺姿勢而略微凸圓的肚腩上,以繞圈兒的方式輕揉、緩搓,張開的手指、不時壓按小腹;指尖觸到腿根與肚子銜接的凹處,使我騷癢難安,兩腿開始自動一分、一夾。
現在,我腿子終終夾到了東西,會動的、充滿「侵略性」的東西!
腦子逐漸渾沌、思路開始紊亂;想到自己身體無恥的動作,一方面覺得羞愧無比,另方面倍感刺激、而焦急盼望獲得解脫。
「噢~,伸進去、伸進三角褲里,直接摸我的肉吧!┅」心中嘶喊起來。
德瑞克的手就象聽見我的請求,繃開三角褲的鬆緊腰、擠進我小腹上、指頭探入已經盡濕的恥縫中,搓擦、拈弄┅┅
「啊~~噢鳴!┅天~哪!!┅┅」抿嘴哼出心裡的話,下體不斷蠕動┅┅
顫抖。一陣一陣、一波一波的刺激,直透全身;令我忍不住發狂、要把自己兩腿都抬起來、打開,好讓手指插入洞穴、進出、進出┅┅
可是在飛機座位上,怎麼能這樣作呢?┅我只能幻想、幻想自己是那種樣子,被男人的手指抽插洞穴;幻想自己一聲聲喊叫∶「手指┅ 我! 我嘛!┅」
幻想自己像海潮一樣起伏蕩漾,似大地震搖、江河翻騰;直到洪流渲泄如注、泛濫成災,在毀滅中一敗塗地┅┅
搖曳、騰飛、晃蕩、震撼┅┅顫抖、顫抖~~高潮來┅來了!┅來~了!!
啊、啊~!┅┅啊!!┅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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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,這不是幻想,是真實的┅┅
搖曳、騰飛、晃蕩、震撼┅顫抖、顫抖┅┅
是飛機在夜空里的顛跛、震撼、顫抖┅┅
是令我心悸、害怕,無比徨恐的飛行不安、也是旅人的深沉惡夢∶死亡陰影的聲明,從昏暗機艙的擴音器傳出∶
「各位乘客請系好安全帶┅┅我們飛行中遭遇氣流不穩定┅┅」
不!┅不是氣流!!┅┅是飛機在顫抖!┅┅
「啊~~!!┅┅」乘客同聲呼出。整個機艙上下彈抖、左右震搖。
所有的性感、高潮剎時化為烏有,迅速被極度恐懼所掩蓋。從被搖醒而張惶的旅客口中迸出失魂的驚叫與尖呼,響澈狹小的飛行器內部;不停止、不休歇,迷漫成加倍強烈的恐懼,使我緊緊抓住身旁人的手臂、指甲深深嵌入似乎也僵硬的肌肉┅┅
「不~~!我┅害怕、好┅害怕┅┅死!┅┅」央求似的嘶喊。
德瑞克的手已經不在我的腿子間,而是捂著、護著我抓他手臂的手。但是他並沒有回應我,眼睛向前直 、嘴巴抿得緊緊、像專注聆聽消息般┅┅
「旅客們注意,飛行器將有更大的顛跛┅但是請大家放心,我們仍然OK、不會有事。┅拜託┅空服員再巡視一次每位所系的安全帶┅┅」
這是我有生以來最恐布的經驗。「不、我不要┅我不要死!┅┅」
我問德瑞克∶「我們┅我們會┅死嗎?┅」顫抖的聲淹沒在飛機顫抖聲中。
他搖頭,抿住嘴巴說話般∶「┅可是聽聲音很嚴重的樣子┅┅」額頭冒汗。害我也全身直冒冷汗。感覺整個人象被吊在高空、不知何時即將跌入無底深淵;幾乎立刻就會虛脫、昏迷在極度恐懼之中;就不須面對沒有膽量面對的毀滅過程、和悲慘的痛苦┅但是,仍祈禱如一線纖絲所掛住的希望、希望自己不會死┅┅
會奇蹟般活下來┅┅
祈禱,在心裡哭訴般地祈禱、祈禱 准許我活下去∶
「老天幫我、救我!┅不要讓我死!┅您要我作什麼、永遠不再作什麼┅┅我都答應、都作到!┅只要讓我活┅┅給我這條命活下去┅┅我發誓┅永遠遵守婦道,愛丈夫!┅┅永遠不再跟別人、男人偷情!┅┅
「老天求求你┅您!┅我,求你不要┅這樣子┅懲罰我┅紅杏出牆、偷人的行為,饒過我這一次┅┅好不好?┅好不好嘛!!┅┅?┅
「我┅以後真的┅不敢,真的永遠┅再也不敢┅┅隨便跟男人上床了!┅我發誓、發誓會作、也要作好妻子了嘛!┅┅」
「哎~~呀!!┅救命┅┅!!」喊不出聲的驚叫發自胸中、堵在口裡┅┅
飛機急速歪向一邊、往下掉。所有的人同時驚叫┅┅
「不~!!┅┅上帝~~┅┅」
擴音器傳出機長嚴肅的聲音∶「┅各位旅客,請抓緊┅我們會起來的┅┅」
但是機長口氣的緊張、和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掙扎,卻把我禁不住的尿水都引出來了!濕在三角褲里、裙子底下┅┅「啊┅┅啊!!┅┅救我、救救我!」
我側身偎在德瑞克懷中、兩手不知怎麼攀地緊緊攀住他。
喊著∶「對不起!┅┅對不起┅┅」心中喊著∶「┅我後悔、懺悔了!┅」
「我懺悔┅已經懺悔所作的一切、一切罪惡了嘛!┅」可是尿,還是流著、淋濕我兩條腿子┅┅眼淚也在流、淋下面頰┅┅感覺德瑞克緊緊將我肩頭摟住、手指用力捏我手臂┅┅
成了我面臨死亡時,最大、也是唯一的安慰┅┅
飛機仍在飄搖、震盪,持久不歇;而恐懼達到極端、疲憊至極,只有認命、無奈般接受,接受自己一生罪惡的報應∶可憐死於屍骨斷裂、血肉橫飛的非命。而唯一能在最後、魂魄離開軀體前剎那的知覺,就只有德瑞克,只有我同命鴛鴦、共赴黃泉的伴侶了┅┅
我拼命地吻他、緊抓、緊摟抱住他┅┅他的唇既寒又熱,他的身軀既堅強也極脆弱,象我的一樣,都將粉碎在宇宙中、大海里┅┅
死亡,原來是這麼令人受不了,卻都要面對、無一倖免的事┅┅
飛機一直往下搖墜、搖墜┅┅
我的尿已經流光了┅┅
在德瑞克身旁┅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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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萬幸!
飛機沒有栽。我的祈禱見效了!
它搖搖欲墜、卻掙扎著,最後於夜晚九時餘緊急降落在菲律賓馬尼拉的國際機場。全機乘客歡呼、為生還喜極而泣。與身旁的人緊緊擁抱、慶賀重生;其他的事、發生的過程,都不再重要。
儘管後來才知道是駕駛艙內操作電路問題,導致飛行困難、才必須迫降的。但對我而言,這也不重要了!我呆若木雞、在急救人員 機料理、指引下機時,緊抓住德瑞克手臂,隨眾人進入機場大廈的特定區域、接受檢查、詢問;才發現自己裙後盡濕的窘相不堪┅┅
在航空公司無代表駐機場的狀況下[和台灣斷航後,華航飛機禁降菲律賓],旅客與機場人員的交涉,陷入一片混亂;人人焦急、無心等待而吵雜、嚷嚷;更顯出旅遊的終極夢魘┅┅
此時對旅客而言,最重要的,當然是與目的地的親友連絡。由於被告知無法轉乘其他飛機前往台北,所有的人都得在馬尼拉機場呆一晚,次日早晨如果飛機能修好、才能繼續未完的旅程。
但這個,也變成一大問題∶持台灣護照的,不能住宿旅館,只有其他國家的公民有可以落腳過夜之處。怒不可遏的台灣旅客大聲抗議,卻換來更遭受歧視的對待∶說他們被允許在機場裡呆一夜,已經算夠好的了!
「身為中華民國公民┅就這麼慘!┅┅」幾個用台語互相感嘆。
「以後誰還敢乘華航!?┅」「長榮嘛不也一樣!?」
「干,他媽的!┅難怪老廣叫他們呂宋仔┅」
「┅王八啦!┅根本是賓鬼子┅」
而我和德瑞克、及其他能享受好待遇的,則被引到一處有電話可打的地方。也終於排隊輪到使用國際電話,直撥台北、告訴婆婆家中我人還在馬尼拉的事。然後,機場服務員來為我們一個個填寫姓名、查證件、安排住宿┅┅還告訴我們因為不能取出託運的行李,會特派機場警衛、伴同需要購買過夜用品的前往免稅商店。
「恩,這還差不多!┅」有人肯定他們的「待客之道」。
我摸摸身後,裙子倒是乾了;但也決定去買些東西,以備不時之需┅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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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,這所謂「過境」旅館,不過是個警衛森嚴、限制人員出入的,象公家辦的招待所罷了;毫無一般觀光飯店設施,也談不上任何氣派的地方。唯一還算像樣的,是打掃得乾乾淨淨、有很多服務員工在那兒穿 、忙碌,和四處可見的警衛;大概是應對這個國家經常會突發的不安事件吧!?
我們每個人都掛上名牌,在櫃檯等侯分配房間。結果,理所當然地被分到和德瑞克同一間;也就是這個夜,將跟他同床渡過。而我們倆相互一笑、偎在一起,他手臂環住我的腰時,我還輕輕扭了下屁股,彼此傳達意思就更明白了。
拿鑰匙進房間時,我已經覺得象跟男友「幽會」般的心情∶滿懷期待、無比亢進。把幾個鐘頭來的驚心動魄放諸腦後、飛機在空中飄搖時的「誓言」也忘得一乾二淨。只想著跟德瑞克在床上可能會玩的「新奇樂子」┅┅
立刻開心不已、四下檢視房間,壓壓大床,然後跑到窗邊眺望┅┅
而窗外,馬尼拉機場邊的夜燈閃爍,透過玻璃窗不時傳來的警車聲、救護車聲,強烈顯示出菲律賓社會的動盪不安;與巴里島的寧靜、安祥成為鮮明對比。更是我意外得不能再意外、來到這國家的深刻印象。
不過,這又有什麼重要呢?
我,將要與旅遊中第十個男人發生肉體關係,才是我最響往、最關注的事;也因聯想到「十全十美」這句成語┅┅
而開心、裂嘴笑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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