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打工生活

  忘記了什麼，已經想不起來了，不過在經歷了小姨給我的一次閉門羹後，我也是明白了跟小姨緩和一事的棘手。可小姨這事情不解決，我的心神就被小姨牽扯住，沒心情和媽媽再進一步。就這樣時間一直拖，拖到高二都放假了，拖到小姨都經常呆在家裡面了，我還是沒有找到解決方法。或者說我有解決方法，但被小姨的刻意不見給全部擋下了。萬分無奈之下，我也是想起顧輕染這隻小白兔當初要去做暑期工的想法。手機和她聊了幾句，得知她在找活幹了，但或許是因為她有點不敢跟別人說話，所以沒有一份工要她。我想了一下，便拜託媽媽幫我們找一份。該說不愧是媽媽，就是靠譜。就在我問了她一下之後的一個小時內，媽媽就回了我電話，給了我一個超市的地址，說是她一個朋友開的。而那家超市現在在招整理貨架的暑期工，雖然離家有點遠，但工資待遇還不錯，重要的是認識對方，人品有保證，也能照顧一下。我心想著有事情做總好過待在家裡面讓小姨不舒服，就接下了這份工作，打算第二天和顧輕染一起去了解一下情況。但當天姐姐得知這個消息後，死死地黏住我，說要和我一起去，我唬著臉想要姐姐放棄，但她這次卻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決心。沒辦法，我也只能帶上她一起第二天連同顧輕染去到那家超市詢問情況，得知待遇的確還不錯後，我們三人便打算應下了了。可我想著這離家有點遠，一時有點猶豫。不過在我們走出門口後，姐姐拉著我的手，指了指不遠處的樓房，我這才意識到這裡其實就是我們之前那個所謂的『家』附近。這個所謂的家，也就是外婆他們留給姐姐的一間屋子……也是我被姐姐關起來和她朝生夢死的那裡。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，我下意識的就要拒絕了，但當我看著顧輕染的表情，還是心軟了，同意了姐姐的請求。那晚回去之後，我便和姐姐問了一下媽媽，我們能不能搬出去住一個月左右。那時候時間已經七月初了，畢竟一個半月之後，高三也要開學了，所以留給顧輕染打工的時間也就那麼一個月。在我和姐姐說出我們居住的地方之後，媽媽直接同意了。而我也是讓姐姐拿出一把鑰匙給媽媽，算是以免後面的意外發生，再堤防一波姐姐。媽媽接過鑰匙的時候，也是再次問了問姐姐要不要和她一起去事務所打個下手。聽見這個提議，我是想讓姐姐同意的，但事實卻是出乎了我的意料，即使我讓她去，她又再次違背了我的命令，而是選擇繼續跟著我，陪我和顧輕染一起去打工。我那時候也算是明白了想讓一個人完全聽從自己命令的困難了，也和當初那個見我一直反抗從而無比憤怒的姐姐有了一點共鳴。但已經確定下來，我也不好當著媽媽的面說什麼了。當天晚上我和小姨說了一下我和姐姐要出去住外面，她沒有任何波瀾，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，還是生著我的氣。見她一點反應也沒有，我也只能暗嘆一聲，選擇了日後再緩和跟小姨的關係。那天晚上我和姐姐收拾了一下行李，第二天早上便被媽媽帶著去到了那棟樓裡面。媽媽跟著我們來到屋子裡面，看了一下我們即將居住的環境，表示還不錯之後，就趕回去上班了。而又回到了這間房子，我看著身邊乖乖站著的姐姐，不禁想起那個瘋癲的少女。拿著電擊棒……抵在我的胸口……還有不停的下藥……我又轉頭看向當初小姨倒地的位置，將心裏面對姐姐的憐憫全部抹去後，我便跟姐姐說了一下不准進我的房間，就回房收拾行李。收拾完出房，見到姐姐她乖乖的在沙發上等著我，我問了一下她還有沒有裝著監控，那些器具是不是還在。在得到她的否定回答後，我再次警告了她一番，便準備和她一起去見顧輕染準備開工。路上，我問過她為什麼不跟媽媽去事務所打一下下手。她就說以後有機會，但和我一起的機會很少。就一番問答之後，我和姐姐也就開始了名為打工的暑期生活。哦對，還要加上某隻小白兔……*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……不知不覺的，便已將近黃昏日暮。而見快到下班時間了，我整理完我這邊的貨架，拍了拍手，推著剩下的東西往員工休息間走去。途徑某隻小白兔的負責區域，我看向不遠處角落的顧輕染：「輕染，你那邊收拾好了嗎？」紮起個丸子頭的小姑娘聽到我的聲音，回頭看向我，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後點頭：「還差一點就收拾好了！學長你先回休息間吧，我很快就跟上你們。」我看著小姑娘蹲下拿起貨物給換上去的動作，沒有上去幫忙，而是離開了。顧輕染看似是個容易被欺負的小白兔，實際上呢，確實是個容易受欺負的。但她在工作的時候，卻是那種不希望別人來幫忙的人，算是非常有原則。我之前上去幫了幾次，都被她氣鼓鼓的表情給萌退了，而她也是表示不用我幫忙。不過這小姑娘嘛……好久沒喊我哥了……嘆了口氣，我也來到了姐姐負責的貨架區域。看著紮起馬尾的姐姐也是滿頭香汗，她此時正蹲下，準備將一聽酒堆起。而我見了之後，趕忙上前幫忙：「姐，我來幫你吧。」姐姐和顧輕染不同，她見我來幫忙，是會同意的。但幫多了之後，她也有點不會同意，即使這樣能和我多接觸，她也是不願如此。所以我也只能適度地去幫她一下，也算是無傷大雅。還有，姐姐身子骨其實還是蠻弱的，有一天打完工回去，她直接就在沙發上不能動彈了，嚇得我都想打120，但姐姐說休息一下就好。幸好第二天也的確如姐姐所言，她休息完就好了，但這件事過後，我也是明白她的身體其實蠻弱的。所以她當初到底如何爆發出那些力量的呢？我想不明白……回到現在。剛蹲下拿起酒的姐姐聽到我的聲音，看著我直接過來幫她拿起，她讓開位置，隨後毫不顧忌地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香汗：「謝謝小淵啦……」「沒事……」我用力將東西搬好，看了一眼姐姐身旁沒有東西了，便道：「姐，走啦，差不多下班了。」「嗯嗯！」姐姐起身跟著我，看了一眼身後，不禁開口問：「小輕染呢？」「她也快搞完了，你也知道她的情況，不給我幫忙的。」將東西在倉庫放好後，我轉身往姐姐走去，和她一起回了員工休息間。不稍片刻，穿著一件員工背心的顧輕染也回到員工休息間，看到我和姐姐後，她笑著打招呼：「學長，沐雪姐，又結束一天啦。」「是啊是啊……小輕染你累嗎？要不要一起吃頓飯？」姐姐平和地說著。而我看了一下拿好東西的姐姐，有些驚訝於她提出的這個和我不謀而合的想法，但很快我就聽見顧輕染否定的回答，就極為可惜地嘆了一口氣。不過也不強求，我跟姐姐與顧輕染道別後，我們倆便走出超市。剛一出門口，我們便看見天邊，晚霞如火，正安靜地燃燒著。「小淵……抱歉啊……小輕染沒有同意，要是同意的話，你就能和她一起吃飯了，其實姐姐能看到你一直想讓她喊你哥哥的……」姐姐有些沮喪的聲音傳來。我扭頭望去，朝她一笑：「沒事，姐姐你能幫我，我就很意外了。」「畢竟我之前也是和你說了嘛……我會幫你挽回小姨，以及讓你和媽媽那個的……」姐姐說著，忽然就被我捂住嘴，她有些茫然無措地看著我。「在外面別亂說。」我看了一下四周後，跟姐姐說了這麼一句話。姐姐是知道我現在的心思正專注在小姨那裡的，以致於我也沒了精力再去攻略媽媽，又加上我們現在在外面住了，又是變成了見面不多，可謂難上加難的困境。所以在住到這邊來的第一天，姐姐便自告奮勇，說是要幫我。我一開始只以為她是在說笑，可後面看見她真的在想，我心想著多一個人幫忙也不錯，便沒有拒絕她。看清楚四周沒人，並且顧輕染也不在後，我放開了捂住姐姐嘴的手。而姐姐則是舔了舔嘴唇，雙手挽住我的胳膊：「那不說不說……小淵，咱們一起去買菜吧？」雖然姐姐說著的幫忙，我也是得付出代價的。但那個代價就是我允許她抱住我的手……當時我沒多想的，就直接同意了她。現在這麼簡單的一件事，姐姐就很滿足了。我也有個幫手，算是共贏，何樂而不為？我看著姐姐近在咫尺的臉蛋，嗯了一聲。還有一事便是我們兩人現在的生活作息已經穩定下來了。早上九點上班，傍晚六點下班，中間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。一下班，我們便一起去菜市場買菜……回去就做飯啥的……如若不是我要求姐姐不准進我的房間，我們睡在一起的話，這樣的生活完全就是一對小情侶的日常了。不過可惜……小姨那邊還沒和好……我和姐姐這邊就不能有下一步。我是知道這樣的做法對兩邊都不討好，很蠢，但我想到當初小姨的情況，也只能這樣堅持下去。不多時，我和姐姐一起買完菜就回到了家門口。拿著東西的我看著她開門的動作，有些恍惚。其實說真的……姐姐若不是之前對我和小姨做過那些事情，我早就可以原諒姐姐了。但事與願違啊……開門，我跟著姐姐走進屋子，用腳將門帶上後，姐姐猛地一轉頭，神采奕奕地看著我，嘴角翹起：「小淵！姐姐想到要怎麼幫你攻略媽媽的辦法了！」我愣了一下，趕忙讓她說，可就在這時，我的手機來了一個電話。我和姐姐都不自覺地往手機屏幕看去。是楚清荷打過來的。我看了一眼身邊特意避開的姐姐，想了想，接通的同時還是點開了免提。接著我們兩人便都聽見了楚清荷問我和姐姐有沒有空，要不要來參加她十八歲的生日宴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