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
送別陳詩雨後，我回到家中，此時已是凌晨兩點，媽媽已經睡了。
我沒有開燈，想著陳詩雨告訴的那件事情，看著媽媽拉著帘子的床，心裡有些不安。
我想不想，不在這時打擾她，躡手躡腳的往臥室走，路過媽媽的床時，帘子後傳來聲音：
「回來了？」
「嗯。」我停下腳步，「吵醒你了嗎？」
「一直沒睡著。」媽媽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。
「是因為我成績的原因嗎？」我自責說道。
媽媽沒有回答，透過帘子，我瞧見媽媽的身影，她起身，打開了房間裡的燈，然後拉開帘子，穿著睡衣的她下床走向沙發，一邊說道：「要不要聊聊天？」
我哪裡可能拒絕這種要求，挨著媽媽坐著，一時無言。
媽媽先開口：「今天和哪些同學一起玩的？」
「陳詩雨，還有您不認識的幾個同學。」
「沒有和王梓悅玩嗎？」
「沒有……」
話題聊著聊著，慢慢的回到了高考。
「陳詩雨考了五百六，她想上西南大學，但可能要差點分數，應該是報省醫大了。」
「你呢，你想報哪？」
「我這個分數，最多只能上市裡的師範，連省師大都上不去。」我自嘲道。
「師範也不錯了。」
「師範出來沒多大前途的，我們班主任說，現在縣裡的高中老師起步都是重點大學生，師範出來最多去村里教教小學生。」
「村里教書有什麼不好嗎？」
「也不是不好……就是我不是很甘心。」
我試探問道：「媽，你說我要不要復讀一年呀？」
「你的事情你做主。」
「可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。」
媽媽沉吟片刻，緩緩說道：「高中只是你漫漫人生路的一個過路站，高考成績並不能決定你以後的終點。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了再做決定。」
我點頭表示自己會認真考慮。
沉吟了良久，我還是沒忍住說道：「媽，您是不是希望我早點去上大學啊？」
媽媽疑惑地看向我，我覺得是自己沒表達清楚意思，便補充道：「我上大學之後，您就不用像現在這樣，整天守著我了，您就可以去做你喜歡做的事情了。」
媽媽反問道：「你認為我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麼？」
「至少不是天天開車吧，比如投資個什麼生意，或者環遊世界什麼的。」
媽媽搖了搖頭：「我沒考慮過這些事情，我挺滿意現在的生活的。」
「那您為什麼要去……不開心呀？」我改變了說法。
「我哪裡不開心了？」
「就感覺出來吧，你都不愛笑了。」
媽媽扭頭朝我笑了笑，頰畔顯出兩個小酒窩，美得讓人心醉。
躺回床上，我怔怔想著曾經的事情，想到我對媽媽做過的那件事，想到媽媽初知懷孕憤怒以及到後來的原諒，再想到媽媽陳詩雨晚上跟我說的那些話，最後腦海里盤旋著媽媽的笑容。
第二天早上，媽媽見我頂著個大大的黑眼圈，問道：「昨天晚上沒睡好？」
我點點頭：「我在想事情。」
「想要不要復讀？」
「嗯。我決定了，我還是要復讀一年，我想要考一個更好的大學，我不想留下遺憾。」
媽媽沒有過多的表示，流露出欣慰的目光：「那就再復讀一年吧。」
無論是想讓媽媽開心，還是不讓自己留下遺憾，復讀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。但我依舊多日無眠，幾天的時間，我想通了很多事情。
經歷了懷孕事件之後，我與媽媽已經回不去了，哪怕她已經原諒我了，哪怕我重新做回曾經那個讓她自豪的好孩子。
無論媽媽抑鬱與否，都改變不了我曾經深深傷害她的這個事實。
自從東窗事發之後，我就一直在逃避自己，企圖將我和媽媽之間關係的拉回到從前。
但就像她的笑容一樣，永遠回不到過去了。
我想明白了，我要讓媽媽接受我，我要成為她的男人。
這件事情很難，比追求王梓悅陳詩雨追求校花難無數倍。
我和媽媽之間，有一個無法逾越的大山，在這座大山面前，媽媽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接受我的感情的，在這個過程中，我會不可避免的再次傷害到她。
但只有這樣，媽媽才能解開她的心結，我也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。
……
翌日，我在信紙里寫下了一段話：
親愛的媽媽：
上高中以來，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日子。
高中很苦，我和媽媽日子卻很甜。
但有一件事情深深的困惑著我，我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自己，我愛上了自己的媽媽。
最開始，我以為這只是青春時期對異性的嚮往，我只是好奇媽媽作為一個女性獨有的身體上的魅力，但慢慢的我發現，我對媽媽有強烈的占有欲，她的一瞥一笑，一個舉動都牽動著我的心。
我知道這是不道德的，這是可恥的，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。
我開始把想法付諸於行動，我忍不住偷看媽媽上廁所，偷看媽媽換衣服，她的一切，在我眼裡，都是那般美好。
我情願一輩子不娶老婆，只要能和媽媽一直這樣生活下去。
一個巧合，上天讓媽媽和我睡到了一張床上。
我從來沒有那麼開心過，媽媽睡著後，我沒有忍住，偷偷摸了媽媽的屁股，可我很快就放開了手，我擔心，媽媽從此之後會討厭我。
比起那些執念，媽媽不要討厭我更重要。
但媽媽還是去相親了，我以為，媽媽不會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。
那天晚上，我就像著魔了一般，做了一件讓我一輩子無法原諒我自己的事情。
我傷害了她，傷害我的媽媽。
事後我才知道，媽媽去相親只是走個過場，我惶恐不安，好在媽媽沒有發現，日子照常的過著。
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，老爸回來了，他想和媽媽重新走到一起，他是真心的，媽媽的臉上，也多了笑容，我從來沒有見到媽媽那麼開心過。
我決定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被我埋在不為人知的心底，連同對媽媽的愛。
我衷心的祝福她，希望她幸福。
可是，老天爺和我們開了個玩笑，媽媽懷孕了，事情當著老爸的面敗露，曾經唾手可得的幸福，被我親手撕碎了。
我更但心的事情接踵而至，媽媽不要我了。
我情願去死，我去閻王殿門口走了一遭，我用這種方式得到了媽媽的原諒，這是可恥的，卑鄙的，但我沒有辦法，我無法接受沒有媽媽的日子。
我藏好了所有的愛戀與嚮往，把幸福撿起來，重新拼湊好。
媽媽沒有以前開心了，我也開心不起來。
愛而不得，愛不能說，真的很難受。
畢業聚會的晚上，我和陳詩雨走到了酒店門口。
那段路，很長，是暗戀到結果的距離。
但我們沒有進去。
我走了。
因為我問自己，原來我不愛她，我愛的人只有一個，那就是媽媽。
我決定不要再克制這份愛。
惶恐不安，緊張期待的寫下這封信。
媽媽，我愛你。
……
我沒有開燈，想著陳詩雨告訴的那件事情，看著媽媽拉著帘子的床，心裡有些不安。
我想不想，不在這時打擾她，躡手躡腳的往臥室走，路過媽媽的床時，帘子後傳來聲音：
「回來了？」
「嗯。」我停下腳步，「吵醒你了嗎？」
「一直沒睡著。」媽媽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。
「是因為我成績的原因嗎？」我自責說道。
媽媽沒有回答，透過帘子，我瞧見媽媽的身影，她起身，打開了房間裡的燈，然後拉開帘子，穿著睡衣的她下床走向沙發，一邊說道：「要不要聊聊天？」
我哪裡可能拒絕這種要求，挨著媽媽坐著，一時無言。
媽媽先開口：「今天和哪些同學一起玩的？」
「陳詩雨，還有您不認識的幾個同學。」
「沒有和王梓悅玩嗎？」
「沒有……」
話題聊著聊著，慢慢的回到了高考。
「陳詩雨考了五百六，她想上西南大學，但可能要差點分數，應該是報省醫大了。」
「你呢，你想報哪？」
「我這個分數，最多只能上市裡的師範，連省師大都上不去。」我自嘲道。
「師範也不錯了。」
「師範出來沒多大前途的，我們班主任說，現在縣裡的高中老師起步都是重點大學生，師範出來最多去村里教教小學生。」
「村里教書有什麼不好嗎？」
「也不是不好……就是我不是很甘心。」
我試探問道：「媽，你說我要不要復讀一年呀？」
「你的事情你做主。」
「可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。」
媽媽沉吟片刻，緩緩說道：「高中只是你漫漫人生路的一個過路站，高考成績並不能決定你以後的終點。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了再做決定。」
我點頭表示自己會認真考慮。
沉吟了良久，我還是沒忍住說道：「媽，您是不是希望我早點去上大學啊？」
媽媽疑惑地看向我，我覺得是自己沒表達清楚意思，便補充道：「我上大學之後，您就不用像現在這樣，整天守著我了，您就可以去做你喜歡做的事情了。」
媽媽反問道：「你認為我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麼？」
「至少不是天天開車吧，比如投資個什麼生意，或者環遊世界什麼的。」
媽媽搖了搖頭：「我沒考慮過這些事情，我挺滿意現在的生活的。」
「那您為什麼要去……不開心呀？」我改變了說法。
「我哪裡不開心了？」
「就感覺出來吧，你都不愛笑了。」
媽媽扭頭朝我笑了笑，頰畔顯出兩個小酒窩，美得讓人心醉。
躺回床上，我怔怔想著曾經的事情，想到我對媽媽做過的那件事，想到媽媽初知懷孕憤怒以及到後來的原諒，再想到媽媽陳詩雨晚上跟我說的那些話，最後腦海里盤旋著媽媽的笑容。
第二天早上，媽媽見我頂著個大大的黑眼圈，問道：「昨天晚上沒睡好？」
我點點頭：「我在想事情。」
「想要不要復讀？」
「嗯。我決定了，我還是要復讀一年，我想要考一個更好的大學，我不想留下遺憾。」
媽媽沒有過多的表示，流露出欣慰的目光：「那就再復讀一年吧。」
無論是想讓媽媽開心，還是不讓自己留下遺憾，復讀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。但我依舊多日無眠，幾天的時間，我想通了很多事情。
經歷了懷孕事件之後，我與媽媽已經回不去了，哪怕她已經原諒我了，哪怕我重新做回曾經那個讓她自豪的好孩子。
無論媽媽抑鬱與否，都改變不了我曾經深深傷害她的這個事實。
自從東窗事發之後，我就一直在逃避自己，企圖將我和媽媽之間關係的拉回到從前。
但就像她的笑容一樣，永遠回不到過去了。
我想明白了，我要讓媽媽接受我，我要成為她的男人。
這件事情很難，比追求王梓悅陳詩雨追求校花難無數倍。
我和媽媽之間，有一個無法逾越的大山，在這座大山面前，媽媽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接受我的感情的，在這個過程中，我會不可避免的再次傷害到她。
但只有這樣，媽媽才能解開她的心結，我也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。
……
翌日，我在信紙里寫下了一段話：
親愛的媽媽：
上高中以來，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日子。
高中很苦，我和媽媽日子卻很甜。
但有一件事情深深的困惑著我，我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自己，我愛上了自己的媽媽。
最開始，我以為這只是青春時期對異性的嚮往，我只是好奇媽媽作為一個女性獨有的身體上的魅力，但慢慢的我發現，我對媽媽有強烈的占有欲，她的一瞥一笑，一個舉動都牽動著我的心。
我知道這是不道德的，這是可恥的，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。
我開始把想法付諸於行動，我忍不住偷看媽媽上廁所，偷看媽媽換衣服，她的一切，在我眼裡，都是那般美好。
我情願一輩子不娶老婆，只要能和媽媽一直這樣生活下去。
一個巧合，上天讓媽媽和我睡到了一張床上。
我從來沒有那麼開心過，媽媽睡著後，我沒有忍住，偷偷摸了媽媽的屁股，可我很快就放開了手，我擔心，媽媽從此之後會討厭我。
比起那些執念，媽媽不要討厭我更重要。
但媽媽還是去相親了，我以為，媽媽不會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。
那天晚上，我就像著魔了一般，做了一件讓我一輩子無法原諒我自己的事情。
我傷害了她，傷害我的媽媽。
事後我才知道，媽媽去相親只是走個過場，我惶恐不安，好在媽媽沒有發現，日子照常的過著。
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，老爸回來了，他想和媽媽重新走到一起，他是真心的，媽媽的臉上，也多了笑容，我從來沒有見到媽媽那麼開心過。
我決定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被我埋在不為人知的心底，連同對媽媽的愛。
我衷心的祝福她，希望她幸福。
可是，老天爺和我們開了個玩笑，媽媽懷孕了，事情當著老爸的面敗露，曾經唾手可得的幸福，被我親手撕碎了。
我更但心的事情接踵而至，媽媽不要我了。
我情願去死，我去閻王殿門口走了一遭，我用這種方式得到了媽媽的原諒，這是可恥的，卑鄙的，但我沒有辦法，我無法接受沒有媽媽的日子。
我藏好了所有的愛戀與嚮往，把幸福撿起來，重新拼湊好。
媽媽沒有以前開心了，我也開心不起來。
愛而不得，愛不能說，真的很難受。
畢業聚會的晚上，我和陳詩雨走到了酒店門口。
那段路，很長，是暗戀到結果的距離。
但我們沒有進去。
我走了。
因為我問自己，原來我不愛她，我愛的人只有一個，那就是媽媽。
我決定不要再克制這份愛。
惶恐不安，緊張期待的寫下這封信。
媽媽，我愛你。
……